我不斷問你,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你說你不能回答,因為你也不知道
但我是你見過最瘋狂的人
其實我懷疑有些事情已經有了太深的烙印以致於無法忘記
好比說那個在土倫的晚上
但它是那麼痛苦
望著地中海對岸的點點燈火,這裡的安詳異常平靜的映照著紙醉金迷的那一頭
應該要有海的聲音,風的聲音,但是空氣中唯一瀰漫的是窒息
在你說完後,我心裡有個絕望的聲音輕輕拍打我,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但是我知道無處可去,唯一的結局只是再回到那個房間而已
沒有哭出聲音,也沒有憤怒的瞪視,眼淚很安靜,很慢很慢的滑下來
天經地義得好像我們應該為這樣日常瑣事正確而精準的運行祝賀一樣
於是我明白了,什麼叫做恐懼與無助的徘徊,那些怎樣也繞不出的荒蕪
我也感覺到什麼叫做最後的溫柔
後來你說,這整件事是很詭異沒錯,但不重要,因為結局很美好,不是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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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帶著讚賞的語氣說,這麼做真的很勇敢,我們很欣賞
你問我感覺怎樣,聽完這些讚美
我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微微感受到自己的粗魯無禮
因為聽到這樣的話很感激,我微笑,但不完全開心
你說,你懂了,因為對於你的家人和這個南法小鎮來說,我仍就是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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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旅行的目的是逃離
我把外表整理好,帶了輕飄飄的心和小心翼翼的眼,還有一點點的語言,出發去尋找
那個晚上過後,事情明朗了一些
而,第二天,地中海的天空還是一如往常的晴朗,一片雲都沒有
有人說,微笑的背後動機是政治正確
我微笑,那種只是微微上揚而並非大笑的情形發生得很多,但並不是因為你喜歡,不完全是,
而是出於一些我也說不出的理由
好像在說,我了解.不一定接受,但我了解
當你的家人發自內心稱讚我的勇敢,我是如此表達感激的
在那樣的過程裡,在我摸不透刀叉酒杯擺設的餐桌上,那些繁瑣的禮儀,地毯的皺摺,海風,香檳,葡萄酒,村莊,價錢可以買張台灣機票的魚,晚餐時無雲的夕陽,還有那些夜晚,甚至是無助,絕望與似乎始終存在的一些信仰
我微笑
因為在那樣的過程裡,我的身分是一個旅人
我是你帶來的旅者
而不變的,旅人總是被提醒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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